丁宇 | DING Yu

去处

1

晚上去跳了摇摆舞。这舞蹈以前在北京跳过一次,就入门来讲,摇摆舞无非就是前后左右踏步,基本上没有手臂动作,比较简单。但是领着舞伴在地板上来回闪转腾挪时,其实很有乐趣。尤其是初学者的步伐往往十分凌乱,又间或踩到人家或被踩,其间笑声不断,绝对是成年人的儿童游戏。

2

散场后搭乘地铁回家,一上车便翻开《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》。在长期使用Kindle后,读纸质书的感觉十分奇妙。说起来今年一共就收了六本纸质书。第一本是《我们台湾这些年2》,是年初在一个读书会上领到的,扉页上还带有作者廖信忠的签名;中间自己买过三本关于满洲国历史的;然后就是过生日时朋友送的两本村上的书。

读纸质书的特殊感觉并不仅来自于纸张本身,而且还来自于别人-当我在地铁上举着这样一本带有奇怪名字的书时,我隐约能感到周围疑惑的目光落在封面甚至我自己身上。这感觉怎么说呢,打个不恰当的比方,有点像和恋人背着她父母偷偷幽会。

回头来说《多崎作》。

我在地铁上打开《多崎作》时,故事情节已经快进入尾声了。这本小说和村上其它作品似乎有一个显著地不同:即使在全书快结束时,情节推进仍然十分缓慢。于是我预感到,作者大概不会在结尾交待多崎作和他女友沙罗到底怎么样了,之前提到的“死亡使者”也不会是伏笔(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个村上版的“草蛇灰线”)。

下车后已是夜里十点半,可小说还剩下几十页,于是索性先不回家,坐在地铁站一字不落认认真真把最后一点读完了。果不出所料,结尾时情节几乎没有任何进展。《挪威的森林》中,好歹绿子最后打来了电话,让作为读者的我多少感到宽慰;而《多崎作》里沙罗的最终选择无从得知,悬而未决。

3

回到家,把明早要带的东西整理好,洗澡,然后开了一罐啤酒,独自坐在厨房静静地喝着。时针指向夜里十一点半,我把空啤酒罐和烦心事一起扔进了垃圾桶,上床并关掉落地灯,黑暗和睡意接连而至。